道教的內祕世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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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言:道士手中的秘密武器
道教以法術著稱。舊時代大凡國家有難,外旱成災淫雨不止,濤漲崩岸,時疫流行,都常延請道士施法禳解。至於一般民眾有疾病,適喪事,抑或田蠺不收、家財耗亡,也常有仰仗道門法術的。近二千年來,道教聯絡民眾,吸引信徒的主要紐帶有兩條。一條是有眾多的神仙供人景仰膜拜和祈求,另一條就是依靠給民間乃至朝廷施行諸般法術,一旦有了“靈驗”,於是得福者倍增誠信,聞之者不信而信,疑而不疑,道門的香火便更興旺了。
那麼,道士靠什麼施法呢?一般的做法,是要立法壇,進章表,上祭供;倘若是驅妖怪、捉鬼魅,還得建起召集天兵天將的旗旛,布下天羅地網,在一派時而悠揚時而激越的仙樂中,法師們拜舞如儀。常人眼中看到的法術就是如此。
如果我們深入一點,看看施法的過程,那麼,又可看到,在每一環節開始時,法師口中大多要唸一段咒,也常焚幾張符,同時又常手指相叉相掐,做成各種姿勢,叫做掐訣,進表發符之先,也必沿著預先擬好的九宮八卦七星的軌跡走出帶點瘸腿之勢的步子,稱為步罡。這四項幾乎是一切法術的施行中都少不了的。它們有有時單獨施行,如符、咒應用於鎮小兒夜啼、治虐疾、驅鼠怪一類小術中;但多數是相互配合,共同構成施術的基本手段。倘若對此四者有基本的瞭解,對道教法術也就知之過鬦。
正因為如此,道門中歷來對它們視做至賓,把它們當做禳解天災,消弭人禍,祈祥納福的手段,當做制服妖魔,擘破地獄的神奇武器,秘不外傳。及至《道藏》幾度刊印,其中有關四者的大量文獻,方可得而窺:近代以來,對道教儀式的宗教學的、民俗學的和一般社會學的考察研究漸漸展開,對它們的旅行情況,也多少透露了一些端倪。
從現在掌握的材料,我們可以斷言,它們都有悠遠的歷史,特別是符、咒、步罡,其源頭都遠伸進漢代以前的巫文化,甚至遠源猶在原始時代,應當說,在它們身上,凝結了中國神秘文化的傳統。盡管歷代的道士,對此有很多的創造,但其基本的觀念,卻是在兩千年中沒有多少變化的。作為人為宗教,道教徒們對這四者的規範、論證都比自發的自然宗教和巫術精緻得多。但那並不改變符、咒、訣、步罡文化特徴。相反,正是通過它們,道教深深地打著傳統文化的印記。我們對四者作一番初步的文化透視,將使得我們對道教的文化性質、道教與傳統文化的關係,乃至對傳統文化本身,都有更深一層的瞭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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