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誥校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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叢書序言
16世紀,歐洲傳教士對中國感興趣,到中國收集資料,這些人被稱為“實踐型漢學家”。他們無意中發現了中國的道教,將之稱為“老君的宗派”或“道士的宗派”。大約到了19世紀,歐洲和亞洲有學者開始以學術的眼光關注道教。這些人多屬於“學院型漢學家”。大家一般認為法國和日本“學院型漢學家”的道教研究開始得最早,韓國、德國、英國、荷蘭、俄國等國也不晚。
20世紀以來,又有更多國家的學者加入道教研究的行列,為國際道教學注入了活力。道教學早就走向了世界,並且在相當長的時期裹由外國學者唱主角。
外國道教學者研究道教學的動因不盡相同。有的出於對中國文化的仰慕或好奇,有的外籍華人學者是因為割不斷心中的祖國情結或文化認同。有的是出於學術、謀職的需要,或受到他人的指點或影響。不管怎麽說,外國學者研究中國文化,中國人歡迎。他們的優秀成果,已成為世界道教學的寶貴財富。
這裹需要解釋一下。我所稱呼的道教學者,既包括專攻或主攻道教學的學者,也包括僅僅兼攻道教學的學者。國外研究道教者,多為漢學家,專業分工比較寬。其中兼攻道教學的學者所佔比例更大。
毋庸諱言,早期也有另一些外國道教學者,曾服務於他們國家對中國實施文化利用和文化佔有的國家目的。這樣的意圖理所當然地遭到歷史的唾棄。還有些舉者,信奉西方中心主義,或自認為是優等民族,高人一等。這些表現只能表明他們自己的思想水準不高.具有歷史的局限性,令人遺憾。儘管懷著不光彩的動機,或妄自尊大,但上述兩種人中的許多人,由於是真正的學者,嚴格遵循學術規則,學風嚴謹。所以他們撰寫的一些道教學著作表現出純學術性,仍為學術作出了貢獻。他們中的一些學者,1978年以後到中國作學術訪問時,有人曾真誠地當面向中國學者表示深切的懺悔,有人已經克服了自身的歷史局限性,持平等、友好的態度。我親眼見到,特別讚賞。
一二百年來,一些國家的漢學界形成了道教學師承,學術薪火代代相傳。他們幾乎百分之百地懂漢文。有的人曾經客居宮觀,體驗道士生活。有的人索性當一段時間的道士,學習科儀。他們不僅能夠熟練地運用西方近現代的研究方法,有人還精通中國傳統的文獻、訓詁、考據之學。有的人甚至親身實踐道教修煉。他們認識到道教對中國文化的深刻影響,作出“不暸解道教就不瞭解中國”的結論。他們辛勤耕耘,碩果累累。許多經典之作,可以傳世。許多外國傑出的道教學者,舉世聞名。如今,國外一些研究所和大學,道教圖書的收藏規模令人歎為觀止。有的國家成立廠道教學術團體,創辦了道教學雜誌,定期開展道教學術活動。國外的道教學早巳形成相當的規模。
外國道教學者做了大量基礎性的和開拓性的研究工作。外國道教學者收集、考證、梳理道經,不遺餘力。他們跋山涉水,進行田野考察,記錄了大量珍貴資料。他們綜合分析各種文獻,追溯道教的歷史,盡可能使其面貌清晰。他們廣泛研究道教與社會各個方面的密切關係,創造了一系列術語。他們力求精確地解釋重要的概念,有時發生爭論。他們積累了寶貴的治學經驗,形成了自身的學術規範。我國學者從外國道教學成果中,獲益匪淺。外國道教學者是我們“厲害的競賽對手”,使我們時時不敢鬆懈。
外國道教學者研究道教時,文化傳統的差異是一個無法迴避的問題。比如,有時我們容易理解的事,外國學者卻隔著一層窗戶紙。有時外國學者站在山外看廬山,會在我們司空見慣、不以為意之處大有發現。再比如,有的外國學者將道經的形成年代估計得較遲,有的外國學者斷言“道教沒有教義”。出現這些現象或結論的深層次原因,恐怕要從文化傳統的差異去尋找。外國學者進行跨文化的道教學研究,為我們提供了新思路和新的理論方法視角,提供了根本性的比較和真正的參照系,可以幫助我們的研究避免封閉和僵化。這對我們是極大的幫助。外國學者站在自己的文化立場上研究“他人”,不可避免地會出現一些誤解和誤讀,這客觀上對我們的研究起到提醒和啟發的作用。
1978年,道教學正式納入我國國家研究計劃。自那一年以來,我國道教學發展迅猛。現在是中外道教學者“攜手同台唱大戲”。但學術研究無止境,我們不能滿足。我們今天進行道教學探究,不僅要高高地站在我國學術前輩的肩膀上,而且要高高地站在外國學術成果的的高峰上。我們要經常對照參照系,還要對這個參照系進行研究。
當今我國研究道教的年輕學者,普遍精通一兩門外語,精通三門者就少了。精通四門或更多種外語的,很罕見。現在大家說到外國道教學,能列出長長的學者名單和書目、篇目,但把各語種的主要成果都瀏覽過來的人幾乎沒有。這就需要翻譯。各國道教學的重要著作,翻譯到中國來的,還不多。大家分頭將各國飽含心血、充滿睿智的道教學著作翻譯出版,將是一件多麼大的好事啊!這些譯本可供我國道教學者參考自不必說,其他學科的學者也會從中受益,各宮觀也將歡迎。本叢書就是做這作大好事的。
在中國,宗教學研究是冷門,道教學研究是冷門中的冷門。所以,研究道教“費力不討好”。道教學在外國也是冷門。近年來,略有熱,終究還是冷的。外國大學攻讀道教學的學生,畢業後很難找到對口的工作,就是證明。一二百年來,外國道教學者坐冷板凳的也不少,也大都在寂寞中皓首窮經。人們常把教師比喻為“兩頭點燃的蠟燭”,歌頌他們“照亮了別人,燃盡了自己”。這些甘於寂寞的外國道教學者,默默地為人類積累知識,何嘗不是蠟燭!我們翻譯他們的著作,是對他們學術貢獻的認可,表達著我們的學術敬意。
1978年以來,中外道教學者的學術交流開始頻繁起來,相互結下深厚的學術友誼。歲月不饒人。25年來,前輩道教學者,大多已進入耄耋高齡,有的已經駕鶴西歸。許多外國道教學者,初識時還是滿頭青春秀髮,或烏黑發亮,或金色、褐色、紅色像火焰,像雲霞,現在都已經晨霜點點,甚至雪滿山顛了。每念及此,感慨萬分。但中外學者相互取長補短,切磋琢磨,其樂無窮,也使我們感到無限欣慰。我們同外國道教學者,當然是散多聚少。但學術交談是超越時空的。我更多的時間是在閱讀和書寫中同他們進行心靈交談。我感到他們一直從我的書架上注視著我寫作,有時似乎就坐在對面賜教於我。我們中國道教學者,不僅擁有兩岸四地的一批國內同行,還有不少國外高朋經常同我們進行學術對話,經常傳來友誼,我們怎能不感到精神上的富有?翻譯這些朋友們的著作將之出版,也是對他們的友誼的回報。這種回報純粹是學者式的。
朱越利
2003年8月24日
譯者序言
抱朴子內篇校釋》相提並論。我衷心地祝賀他們,感謝他們。
共同研究班成員通過校註和會讀《真誥》,已經出版了集體執筆的論文集《中國古道教史研究》(同朋舍出版,1992年)和《六朝道教之研究》(春秋社,1998年),創見疊出。我相信,將他們的校釋翻譯成漢文出版,也會促進我國對《真誥》和六朝道教的研究更上一層樓。同時,《真誥》的讀者面將會擴大,人數將會增多。
謹說明三點:一、原校註對《真誥》原文施以句讀。本譯文方便現代人閱讀,在原校註施以句讀的基礎上改為現代標點。本譯文凡標點錯誤者由譯者負責。二、原校註將《真誥》原文譯成了現代日文,目的是供日本讀者直接閱讀《真誥》原文。因此,本譯著徵得原編者同意,將原著《真誥研究(譯注篇)》改名為《真誥校註》。三、本譯著將原著《真誥研究(譯注篇)》“凡例”規定的夾註、原文註、原文朱郭、誤字衍字、校正增補字句等符號做了改動。原書編有《一般語匯索引》、《固有名詞索引》和《真人號等索引》三種索引,出版社在本譯著中將三項合並為一種。
朱越利
二零零三年八月八日
「真誥」的意思是「仙人(真)的教導(誥)」,《真誥》一書就是記錄所謂神仙們下凡時講的話,實際上是道士編寫的。這本書描寫了許多女仙下凡和凡人戀愛的動人故事,他們用詩歌教導人間的凡夫俗子修煉,勸他們同她們一起到天上去過神仙生活。所以這本書也是精彩的文學作品。書中還介紹了上清派的歷史、傳記、神話和方術等,對於研究道教、文學、科技等都非常重要。國內外研究這本書的人很多,出了不少成果,但可挖掘的東西仍然十分豐富。這本書文字典雅,典故眾多,人物形象生動,道教術語比比皆是,有些描寫和敘述撲朔迷離。無注釋則許多人難懂,有注釋則許多人愛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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