逍遙人生—莊子蒙山悟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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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序
人生是短暫的,也是漫長的。
人人都有各自的一份空間,每份空間都有無盡的故事;人人都有一片舞臺,各自扮演著種種角色。
一種角色就是一種人生,每種人生都有自己說不清、道不盡的話題。這些話題從古說到今,就像房簷下掛著一串串紅辣椒,是今年的收獲,又是明年的種子。有人用兩個字來涵括,把人生比作“做人”!
人生下來本來就是人,可祖祖輩輩、世世代代,年年、月月、天天、時時都在“做人”,早知如此,何必當初!前人留給我們的是無盡的悲嘆——
“做人難,難做人,人難做”。
難怪唐僧去西天取經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;難怪人死亡之前總要留下一件遺憾;難怪“人”字沒有橫、堅支撐,全靠自己承擔……
做人難,難於上青天。
有人說,“做人”是一道家常菜,比蘿蔔甜,比生薑辣,比苦瓜苦,比泡菜酸。然而天天少不了,多了受不了——
越是平平常常,越是難。
有人說,“做人”是一件日雜活;象掃地,掃了髒,髒了掃。像洗臉,洗了擦,擦了抹。像喫飯,不可亂喫,喫錯了藥可就要命;不能多喫,喫多了撐死人;不得少喫,喫少了營養不良;雞蛋營養豐富,喫多了會增加膽固醕;胡蘿蔔維生素含量最高,喫多了像鬧黃疸病——
越是簡簡單單,越是難。
有人說,“做人是一種修養的功夫。”人活一天就得做一天人,擔一天憂,盡一天責,就得講一天修養。只要有一息尚存,修養就一刻不能鬆懈。做人不但是一件大難事,同時也是一門大藝術。從一個普通平凡的人,要提升到一個不普通、不平凡的人;從不普通不平凡提升到超凡脫俗;再從超凡脫俗,提升到鶴立雞群,獨特獨造,入聖登真。這就達到了“做人”的最高標準,最高藝術境界。也就達到了佛家所說的“究竟圓滿”,道家所說的“真人”,儒家所說的聖人。在這些最高品位最高境界的人與凡夫俗子之間,還有賢人、君子、英雄豪傑等品位和層次。
然而,無論是聖人、還是賢人,無不是從凡夫俗子一點一滴、一日一日地做起的。人們從最低處爬到最高處,從有限的生命,創造出一個無限的生命,在沒能取得巨大成就、得到蓋棺論定之前,不能有半點的疏忽馬虎。只要有一口氣在,都得老老實實地做人。古人把“做人”總結為“立德、立功、立言”三不朽。三立中又以立德最難。可見“難做人”就難在“立德”。“德”是人生的主體,無所得“德”即無生命,無生命即無人生之本。
人人頭上一塊天,人人腳踏一方地。惟有能開創一片天地的人,才是超世的偉人。只有創造,才是力量,才是生命,而模仿是死亡。如果我們老是在前人所創建的天地裡兜圈子,就始終難以跳出前人的手掌心。我們要做千古以來天地間第一等人物,既能涵納一切,又能超越一切,永垂不朽。不只是循著前人的途徑,承襲著人的故常,而且自尋門路,獨往獨來。人人所同的是形體,所不同的是心靈。因此,我們必須舍去自我的“形骸世界”,開創屬於我們自己的“心靈世界”。這樣,我們才能不同於人,而人也不同於我。
人人共有一片地,然而,人人又有各自的一天地。黃帝有黃帝的天地。老子有老子的天地,莊子有莊子的天地,列子有列子的天。道家的天地是黃帝策劃的,是老子創立的,也是莊子、列子等人共建的。老子、莊子、列子人創了道家的人生,而這個大人生中又有各種小人生。如果把道家的人生稱為“無為人生”的話,就可將老子的人生稱為“淡泊人生”——正是因為他把人生之事看淡泊了,所以才騎上青牛出關隱遁而去;把莊子的人生稱為“逍遙人生”——正是因為莊子視人生為逍遙,所以才能置貧富、生死於度外;把列子的人生稱為“虛靜人生”——冷靜對待現實中的一切;把黃帝的人生稱為“五行人生”——正是因為黃帝認識到並利用了五行的變化規律,所以能使子孫萬代昌隆。
聖人的人生不能抄襲,但可以借鑒;古賢的人生不能復制,但可以創造。這借鑒和創造的功夫全在個人。什麼事都不能做得太絕,什麼話也不能說得太白。該說的話只能點到為止。把各種人生說得像模像樣,唯有各人自己。然而,想做到這一點都是非常之難,要想創造自己新的人生更是難上加難;而想要超脫人生,恐怕算得難中之難了。
寫書的人是在寫人生,讀書的人是在看人生,讓寫的和讀的一起共同創造一個更完美的新的人生,雖難,也其樂無窮!
童笙
1997年11月於北京西羅園
或者書的說明
莊子曰:上天並不著意要產生什麼,而萬物卻自然變化產生;大地並不著意要長出什麼,而萬物自然繁衍生長。
概述:
《莊子》,又稱《南華經》,是道家經典,先秦諸子散文的重要著作。由莊子和他的弟子後學的著作總匯而成。《漢書•藝文志》著錄52篇,現在郭象注本33篇,分為內篇7,外篇15,雜篇11,據研究,內篇大體為莊子所作,外、雜篇則是莊子弟子或後學所作。
莊子是戰國時代的思想家、散文家、道家思想的集大成者。莊子名周,宋蒙城(今河南商丘縣東北0人。生於西元前369年,卒於西元前286年,曾做過蒙城漆園吏。
相傳楚王曾用千金禮聘他為相,他卻“終身不仕,以快吾意。”
莊子涉覽各家學說,獨以老子學為准。《史記》中以老莊同傳,認為莊子“其學無所不窺,然其要本歸於老子之言。”
《莊子》在哲學、文學上都有極高的價值。在寫作上,《莊子》運用了“ 言”、“重言”、“寓言”三種手法。“ 言”是運用浪漫的手法作抽象的論說;“重言”是引證或假託古今著名人物的成說;“寓言”包括一些神話式的故事也包括一些通常所說的寓言故事。
“道”是《莊子》中最重要的哲學概念。作為先秦道家的集大成者,莊子繼承了老子的道是世界本源的認識。《知北遊》中指出道為“本根”,“昏然若亡而存,油然不形而神,萬物畜而不知,此之謂本根。”“天不得不高,地不得不廣,日月不得不行,萬物不得不昌,此其道與!”(《知北遊》)
莊子也繼承了老子關於“德”的觀點,指出“德者,成和之行”。他還提出了“真知”的概念,認為真知是“即真而不妄的知識”,是對道的直觀體認。而體道必須摒棄一般的知覺思慮,達到“不知”的境界。
“虛靜”是莊子哲學思想中心的一個核心範疇。莊子認為,“虛靜”是把握至高“道”的先決條件,意在排除一切現實、有限的紛擾,超越世俗的羈絆,由虛而明,最後達到體道的境界。可以說,“虛靜”是老子“為道日損”的功夫,同時也是“致虛極,守靜篤”的成就,與《人世間》中的“心齋”、《大宗師》中的“坐忘”意義相近。
《莊子》中的思想,最大程度地闡釋了《老子》的內涵,並將之發揮到一個新的高度。後世以老莊並稱,無論在哲學思想上還是在社會政治、個人修養的運用上,都產生了巨大的影響。國學大師南懷瑾先生認為,真正將中國幾千年文化發揮得輝煌燦爛的,不是孔孟的儒家文化,而是以老莊為首的道家文化。
此外,莊子的文章在文學上也有極高的價值,是先秦散文的典範。
宏毅
一九九七年元月於北京團結湖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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