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教與中國煉丹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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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言
中國煉丹術發端最早,源遠流長,西傳印度、阿拉伯、拜占庭,再傳歐洲,在文藝復興時期以後,轉化為科學化學。但是,這些按國度區分的煉丹術的研究,不是很平衡地發展的。本世紀以來,以西方煉丹術或煉丹史為主題的專著巳出版了一二百本。中國煉丹史的專書可以說還沒有一本。這多麼和中國煉丹術的歷史不相稱啊!總要有人來打破這個局面,本書就是一種嘗試。
書中有兩個重點,一是中國煉丹術原著評介,屬�文獻研究;一是中國煉丹術的重要成就,屬�實驗研究。文獻研究代表作者研讀《道藏》的心得,讀書寫劄記,這個形式有兩千年歷史了;而模擬實驗研究主要是近十多年來囯內院校近二十位研究生、本科生和指導教師在化學實驗室裡的收穫,北京大學化學系趙匡華教授和我,分別是這次“戰役”的組織者。回想十幾年前,面對著國外化學教科書以至煉丹專著,可以歷歷數出歷代西方煉丹家的“第一次”製備化學藥物十餘種,我們多麼希望中國古代化學史、煉丹史也能開出這樣一張名單啊。今天,根據模擬實驗結果,巳經能夠比較準確地開列出來了,種數多於西方。現在第一“戰役”已經告一段落,經驗需要總結,未來仍在召喚。歷史上即使是著名的自然科學實驗工作,經過一段時間,各種測試手段和有關理論向前發展之後,在新的條件下複查或進行新的探索,往往也會引出一些新的發現。西方煉丹術在上一個世紀,由一流化學家貝特(P.E.M.Berthelot)和杜馬(J.B.A.Dumas)等總結過,今天也有必要重新檢視了。煉丹術原是世界範圍的一種文化現象。李約瑟(J.Needham)、席文(N.Sivin)、何丙郁等教授為我們作了很好的工作。
本書為了說明煉丹術原著在《道藏》的地位,不得不介紹《道藏》。原來只想把前人的工作凝縮一下,執筆過程中接觸到《道藏》兼收並蓄以及編次混亂等問題。對此試圖作出回答,這也就涉及了《道藏》的一般研究工作。
第一章煉丹史輪廓,是為領起全書的,短短的篇幅很難寫好。一點新意是歷史上石器時代和金、銀、銅、鐵時代的比喻,使之佈滿了整個煉丹史分期。煉丹術中,本來慣用時間不同尺度的比喻,這裡也是一種借用吧。當然比喻總不盡妥貼。另一個老生常談,是再次敲一敲服食中毒的警鐘,因為我接觸過的仍有人迷惑於外丹服食,所以這是個“老”舊而“生”疏的問題。當它還有影響的時候,總要常談。
煉丹理論那一章,寫得最不好,沒有體現出原本豐富和細微的精神。初稿的架子沒搭好,曾經修改仍無法使自己滿意。
道教是中國煉丹術的“保姆”。保姆影響了幼兒,照料幼兒是保姆的一項重要工作,而不是唯一工作,所以書中也顧及到這位“保姆”。恩格斯說:“煉金術和宗教之間是有很緊密的聯繫的。哲人之石有許多類似神的特性”(《費爾巴哈與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》)。煉金術即是煉丹術,哲人石等於黃白藥。這一論斷對世界各文化圈的煉丹術,無一例外。
敬希學者與讀者對本書加以指正。
孟乃昌於瓦磘書齋
1990年5月20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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