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教靈驗記考探:經法驗證與宣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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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 序
年初爲汪娟《唐宋古逸佛教懺儀研究》寫序,那種怡樂的心情,尚未消退;現在又要爲周西波《道教靈驗記考探——經法驗證與宣揚》的出版寫序,雖然是一佛一道,但充滿欣慰、激賞與期許的心情則是一樣的。
生長在澎湖的西波,個性篤實木訥,質而無文。清瘦的身材,略顯單薄,頗有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。也許正因爲這一深刻的印象,使我在跟他討論研究方向時,也就不自覺的建議他以[道教文獻與儀範]研究爲領域,與汪娟有交集而不重疊的發展敦煌佛、道兩大區塊。
西波在就讀中正大學博士班時,不論上課討論、撰寫報告、或擔任國科會計畫助理,處處顯露恬靜與好學深思的本性;在檢索與處理資料時,更展現出沉穩耐煩的特質與清晰細密的思辨能力,確實是一位具有研究潛力的青年。
這期間,由於我正執行國科會[敦煌文獻佛教靈應類小說研究』計畫,處理敦煌文獻中的佛教靈驗記,連類所及,對道教的靈驗記也多所關注。當時他正撰寫博士論文《杜光庭道教儀範之研究》,我以爲杜光庭是中國道教史上的重要人物,有著豐富的著作。除道教儀範
外,就中國文學的立場論, <虯髯客傳>是膾炙人口而深受矚目的;但從道教文學的視角出發,他的《道教靈驗記》也當給予必要的重視,希望多加留意。
有一次,我參加[隋唐五代文學研討會],宣讀的論文是<敦煌寫本道明和尚還魂故事研究>。交稿前,我要他通讀一遍;他提出《道藏》中[太乙救苦天尊靈驗故事]與[道明和尚還魂故事]中地藏的情節極爲相似,顯見他對道教靈驗記已有相當的認識。因此,建議他將道教靈驗記作爲博士後研究的延伸課題。
所謂的[靈驗] ,意思是神奇效應;[靈驗記]指的是記敘個人神奇效應的宗教經驗。自東晉以來,佛教盛行,因果報應、輪迴轉生等思想的流行,以及志怪小說的發達,漸有說教合流,使得作爲宣揚教法利器的靈驗記紛紛湧現。這類作品,內容大抵以因果報應思想爲基礎,藉動人的神異故事以宣揚佛教的靈驗,期能誘導世人信奉受持。其中主要是向佛、菩薩,祈禱、懺悔;或念佛、誦經、造經、造像之後,出現感通、靈異等神異經驗的記述。有時稱作感應記、冥報報記、靈驗功德記。
做爲中國固有的宗教,道教也有相似的宗教經驗, 而相關的記述主要保存在《道藏》。此外,則見諸於歷 代筆記、小說中,尤以唐五代到兩宋期間爲多。西波於九十二年執行國科會[《道藏》中靈應故事之整理與研究』計畫,對此類文獻進行全面耙梳與系統的研究,先後發表多篇論文。現將近年研究成果,選取與[道教靈驗記]有關的系列論文,加以修補充實,結集成書;要我寫序,我自然是樂於從事。
本書主要以杜光庭《道教靈驗記》、無名氏《清靜經註》、零篇散卷的靈驗記、敦煌寫卷BD1219所載道教俗講內容及無名氏所編《玄天上帝啓聖錄》等五部份爲對象:藉以探究道教靈驗記的性質、形式、內容、結構、功能及其文學價值。
詳讀此書,第一個感覺是文如其人。不多言的個性,使行文練潔,要言不煩成爲他的一大特色。儘管全書篇幅不多,但內容卻是涉及了道教靈驗記的各個面向。分析極具條理,論證有憑有據,研究結果值得道教文學研究者參考。此書的出版,可說爲道教靈驗記系統
的研究,立下一個指標兼里程碑。
這些年來,西波除了努力從事教學工作外,還戰戰兢兢的參與敦煌學、道教研究等學術活動,撰寫研究論文:同時積極的執行國科會研究計畫。總計有期刊論文12篇,會議論文9篇,國科會計畫7件。在沈重的教學負擔下,研究工作未曾間斷,令人欣慰。尤有進者,他的研究成果,既有博士論文道教儀範的延伸,如<試論道教齋儀與佛教之關係——以陸修靜齋儀作品爲中心之考察>;研究面向又有所開展,如<論杜光庭青詞作品之文學價值>、<杜光庭《道教靈驗記》析論)等道教文學的研究;同時也關注到敦煌道教文獻,如<敦研352V[道經]考論> , <中村不折舊藏敦煌道經考述> 、 <敦煌文獻中逐盜求失物方術略考> ;另外還擴及神話與民俗,如<《白澤圖》研究>、 <從火精到雷部之神——略論宋無忌傳說與信仰>等。這成果,頗獲學界好評。既開闊了研究面向與視野,也展示了他厚實的道教文獻學基礎,認真嚴謹的治學態度,以及紮實的研究功夫。
看到他獨立成熟的研究發展,執著向上的精進精神,忝爲指導教授,真是滿心歡喜。更深盼他能再接再厲,爲道教文學、文獻與敦煌道教的研究發展,貢獻心力。
鄭何財
民國九十七年十二月謹序於民雄寓居
本書所考索探究之道教靈驗記為:杜光庭《道教靈驗記》、無名氏《清靜經注》、零篇散卷的靈驗記、敦煌寫卷BD1219所載道教俗讓內容及無名氏所編《玄天上帝啓聖綠》等五部份。形式上包括專書、附經、法會宣說等。本書即探討各種靈驗記的內容類別、題材來源及其影響,冀能呈現道教靈驗記的構成方式興傳播情況,並分析其敘事結構、文辭、義旨……等,彰顯此類作品在宗教文學研究中的價值興意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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